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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红颜知己

  第十章红颜知己 (第1/2页)
  
  沈南峰在殿中设下了丰盛的花子宴,众人你一杯、我一盏的不断敬酒,袁秋岳亦是心情畅快,与丐帮弟子们痛饮起来。
  
  正欢宴之时,忽见沈南峰手捂前胸剧咳数声,而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于地上。
  
  袁秋岳及众人不由大惊,忙起身上前查看,但见其面无血色,气息微弱,显然是内伤复发。
  
  沈南峰尚未昏厥,他苦笑着强打精神道:“实在惭愧,适才饮酒过猛,致使内伤突发。唉!真是可惜,我那半只肥鸡尚未啃完,看样子是无福消受了。”
  
  袁秋岳闻言对沈南峰顿生崇敬之心,暗道:“他内伤如此之重,依然在此陪我饮酒,真是义气深重,而且频临死亡仍旧从容谈笑,足可称得上是淡泊生死的豪士英杰,我定要将他内伤医好不可。”心念至此,不由握住沈南峰的手道:“沈舵主尽管放心,有我袁秋岳在此,你是绝对死不了的!”
  
  尹小六道:“袁少侠莫非精通医术不成?”
  
  袁秋岳道:“医术我是半点不懂,但疗伤圣药我这里倒是存有不少。”他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取出五六只小玉瓶来。
  
  尹小六道:“哦,这么多,不知是何圣药?”
  
  袁秋岳看了看镂在玉瓶上的字迹,道:“这一瓶是‘虬龙髓汁’,那一瓶是‘雪山冰蟾’,还有‘玄冰玉露’‘造化金丹’,‘噬月灵犀’的独角,‘血潭金鲤’的鳞片,这些先让沈舵主慢慢服用,若是不够我还有更好的。”
  
  尹小六与众花子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两圈,一眨不眨地盯着袁秋岳手中的玉瓶,那表情如同饿了三个月,突然看到了一只肥鸡一般。这也难怪,因为那些药任何一瓶都是万金难买、世间罕见的旷世灵药,休说吃到,便是嗅它一嗅,也算得上是他祖上积德。而现在居然有人要将这宇内瑰宝双手献上,怎不令那些小要饭的万般惊诧、欣喜忘形?
  
  沈南峰原本无力萎谢的眼神刹时变得雪亮,好似已经将那些圣药全部一股脑吞下了一般,气色亦好了许多。他用略显颤抖的声音道:“袁少侠,莫不是拿我臭要饭的取乐?你所说的皆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其功效据言不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而且更是助习武之人增长功力、打通生死玄关的稀世妙物!这些圣药被同时据有,那是绝不可能的。”
  
  尹小六亦道:“不错,袁少侠你可否告知我等,你是如何得来这些圣药的么?”
  
  袁秋岳淡然一笑,道:“说起这些瓶瓶罐罐的来源倒也颇为有趣,你们可曾听过‘岚谷魔医’这个名号?”
  
  沈南峰沉吟片刻道:“不错,老帮主在世之时曾提到过这位武林异人,据言此人的医术已参天地造化,堪比大罗金仙,昔日一代名侠‘彩虹公子’慕容磊,便是经他妙手救治,才幸免逃脱飘渺谷‘轮回毒烟’一劫,不过他生性极其怪异,从不介入武林是非,更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近年来已无人知其下落,便连他的名号亦好久没人提及了。”
  
  袁秋岳点首道:“嗯,在下所说正是此人,这位‘岚谷魔医’如今业已得道仙逝,只留下一位徒弟叫叶元俊,现隐居于蜀中寒阙山‘觅月小筑’,数月前我行至剑门,无意中遇到了魔医的宝贝徒弟,他居然娶了唐门最刁蛮的‘玉腕毒花’唐朱颜为妻,我极力劝谏他下手除掉那刁妇,免得日后遭遇不测,可叹他忠言逆耳,半句也听不进去,因而在下便略施手段,来证明我所言非虚,当日我让叶元俊假意外出,中途折返隐身房外,而我则进入唐朱颜的闺房之内对其试探。”
  
  话方至此,袁秋岳略一停顿,朝众花子扫了一眼,复道:“诸位一定认为在下行为荒唐,对那女人的仇视也太显武断,可若是你们见到了那日闺房中发生的事,看法必会大为改观。”
  
  叫花子们张着嘴巴,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袁秋岳,静等着他的下文,显而易见,他们对‘闺房之事’也颇感兴趣。
  
  袁秋岳一耸肩道:“唐朱颜当时恰巧正在配制化骨毒汁,见我进入闺房居然毫不吃惊,并起身对我一番挑逗,我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对她言明只有杀了叶元俊,银票便归其所有,你们猜她如何回应?”
  
  尹小六摇摇头催促道:“袁少侠,快说呀!”
  
  袁秋岳道:“她居然说自己配制化骨毒汁正是为了毒死叶元俊,因为他手里有‘岚谷魔医’遗留下来的几种疗伤圣药,这些药可以轻易化解唐门之毒,为了得到这些圣药,她才咬牙嫁给了那个蠢材,她还说,只要我能助其杀了叶元俊并得到疗伤圣药,非但不取我那一万两银票,而且还要把她的身体倒贴给我。”
  
  众花子听得啼笑皆非,尹小六在一旁揶揄道:“袁少侠,如此财色双收的美事真是求之不得呀,我们这些穷花子恐怕一辈子也碰不到这等奇遇,唉!着实羡煞人也,对了,唐门之主‘酒癫狂生’已在凝香谷一役中丧生,如今唐朱颜俨然成了新门主,袁少侠若得到她的芳心,岂不等于得到了唐门的百年基业?哈哈,真乃妙哉,真乃妙哉!”
  
  袁秋岳连忙摆手道:“我倒是万分乐意,可惜未等我答应下来,叶元俊便已从房外破门而入,一拳将那婆娘打翻在地,把桌上方配制的化骨毒汁全都灌入她的嘴里,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出唐门的毒药吞下去后,会有何种结果,至此,叶元俊为报答我的点化之恩,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一个不留的全都塞给了我,这即是眼前这些灵药得来的原因。”
  
  尹小六搔了搔蓬发,吐了口粗气道:“那刁妇真是死有余辜,我若是叶元俊,绝不会这么容易让她死。”
  
  沈南峰道:“袁少侠,这些圣药既是叶元俊为报你侠义之情而予以相赠,我沈某怎能恬受?”
  
  袁秋岳道:“沈舵主切勿推却,这些圣药放在我这儿亦无太大用处,而眼下你重伤待治,丐帮也需要一位能担当重任、功力高强的舵主,此药正好派上用场,在下算起来也是丐帮的一份子,很久便想为帮中尽些绵力,今日可说是如愿以偿了。”
  
  沈南峰感动的热泪直流,道:“袁少侠,你真是丐帮与我沈南峰的大恩人,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少侠!”
  
  袁秋岳笑道:“报答我还不简单,待你伤势痊愈,天天为我做叫花子鸡吃,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南峰破涕为笑,尹小六以及众花子也都被逗得前仰后合,笑成一片。
  
  他们已好久没这么痛快的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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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游北海暮苍梧,
  
  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入岳阳人不识,
  
  朗吟飞过洞庭湖。
  
  此乃吕洞宾在岳阳楼上留下的诗句。
  
  岳阳楼与黄鹤楼、滕王阁并称三大名楼,其气势辉宏壮观,可想而知,不少骚人墨客常驻足于此,留下不朽诗篇,昔日欧阳修书岳阳楼记,使得它更加驰名久远。
  
  袁秋岳并不愿附庸风雅,但还是来到了岳阳楼。因为丐帮弟子为他打探到,本月初七在岳阳楼将有一个武林盛大集会。
  
  集会之发起者乃岳阳武林翘楚“巴陵圣君”皇甫严。
  
  皇甫严武功造诣精深,南北各派武学几乎样样精通,而且自身的独门绝学“圣君九式”剑法更是少遇敌手、独步武林。五十年来,因老侠在岳阳一带声望颇高,极少有人敢不给他面子,这次恰逢七十大寿,特派发皇甫世家专用的“圣君帖”,相邀四方名侠齐聚岳阳,来参加他的英雄寿宴,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在武林各派及世家公子中,选出一位少年才俊做为自己的孙女婿。
  
  传闻“巴陵圣君”的孙女皇甫婉儿乃武林第一美人,其父母自她幼年时在关外行侠,不幸遭恶人毒手,双双丧命,老侠把唯一的孙女奉若至宝、关爱呵护,并将毕生武学之精髓尽传与她,此女虽少在江湖中走动,但因“巴陵圣君”的威名荫泽下,也享有“岳阳玉女”的雅号。
  
  近一年来,试图攀上皇甫世家这门亲的如过江之鲫,但能被“巴陵圣君”看入眼的可谓凤毛麟角,而皇甫婉儿又是丽质绝尘、娇柔秀美,媲如仙子下凡,洁如冰雪的玉女,自然凡俗的武林世家公子,极难叩开她的芳心。
  
  此次皇甫老侠一番苦心安排,寄望着能为皇甫婉儿选到称心如意的乘龙快婿、武林俊杰,因此在发帖邀请武林各派英雄之时,也另附信函言明了选婿之事。
  
  皇甫世家的显赫,外加武林美人榜排名第一的倾城绝色,此消息顿时不胫而走,接到“圣君帖”的真是欣喜若狂,没接到帖子的也连夜兼程的赶来岳阳,痴望能有机会一睹这位貌比广寒仙子的冰洁玉女之芳容。
  
  袁秋岳近来派人潜入君山刺探丐帮总坛的虚实,准备寻找时机协同沈南峰、尹小六攻入“笑面女乞”的老巢。为避免节外生枝,在岳阳停留期间暂时停止了杀戮,此外他另行委派一批丐帮弟子去查询慕容雯的下落。在此期间恰逢“巴陵圣君”设宴邀请群英,并在岳阳楼前设下“武曲圣台”,凡各派才俊未娶妻者,均可登台展露实力,以便从中选出佼佼者,即有望成为皇甫世家的娇客。
  
  各路江湖人物纷聚于此,这正是摸清武林动态的大好时机,袁秋岳岂会不来凑个热闹?他换了一身蓝色布衣,隐于人群中向“武曲圣台”上观瞧,但见皇甫严一袭猩红的斗篷,皓首银髯,双目如电。立于台上威风凛凛,气势如山岳耸峙。
  
  在他的左右有两位武林长者,一位是“逆天叟”封玄楚,一位是“黑风散人”毕云昭。这二人都是成名数十年,威名赫赫的一代名侠。皇甫严请他们来一是可以壮大门面,二是让二侠作为见证之人。
  
  “武曲圣台”的一侧,设有一排席位,“巴陵圣君”向台下武林各派人物施礼,又叙了一番场面话,而后陪同两位名侠落座,随后又上来了几位,分列两旁。紧靠着皇甫严的是一位头戴斗笠,面罩薄纱,身姿婀娜的女子,虽看不到面容,但也猜的到应该是那位武林第一美人皇甫婉儿了。
  
  台下的人虽然众多,但敢登台一展绝艺的却没有几个,因为他们大都私下揣摩自己的斤两够不够,可别美人没得到,又在群侠面前丢了面子。
  
  率先来到台上的是“擒龙秀士”蒋英风,他一身儒装,手里握着一把铁骨大扇,向台上台下众人拱手道:“在下衡山派蒋英风,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僭越登台献丑,望各派同道切莫见笑。”言罢。身形飞快旋转,施展开六十四式“朔风卷云扇法”,但见得扇影翻飞、狂风漫卷,其身法诡异飘忽,扇风烈烈骇人。一趟扇法使完,气定神闲,拱手向群雄施礼,颇有少年英雄之气概!台下拊掌赞好声不绝于耳,蒋英风眉心不觉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皇甫严卿捋银髯颔首笑道:“少侠果然扇法出众,令老夫眼界大开,看来衡山一派后继有人了,少侠请先下去歇息,其它事情容稍后再议。”
  
  蒋英风朝众前辈欠身致意,并有意朝皇甫婉儿处望了一眼,而后飞身形纵下台去。
  
  皇甫婉儿娇躯纹丝未动,薄纱后面也看不出有任何异动,仪态依然端庄沉稳,不愧是名门世家的绝代佳人。
  
  随后上来的是雁荡山三绝门弟子“铁指祝融”冉龙飞。这个冉龙飞虽身系雁荡山武学正统,却曾机缘巧合,被武林异人“红衣火魔”私授了“阴阳烈火指”。此指法刚猛霸道,被指风点中者,衣衫会化为焦灰,身体也如遭烈火灼伤,乃是一门至邪至阳的异派奇功。
  
  台下雁荡山的两个弟子将一个草扎的人偶搬上台来,置于中间,冉龙飞向众人施礼后,清啸一声纵起丈余,两臂在胸前交叠,挽起一个指花,猛一探臂,双指虚空击点,数道白气从指尖射出,“噗、噗、噗”,刹时那草人燃起了烈焰,只顷刻间便化为灰烬,观者众人惊得呆若木鸡,半晌,才有人回过神儿来,为其喝起好来。
  
  皇甫严一脸肃穆。轻轻点首道:“未想到‘红衣火魔’的独门绝学又重现江湖,真是武林同道之大幸!”
  
  冉龙飞笑道:“圣君过奖,晚辈功力尚浅,还望您老人家他日给晚辈机会,指点一二!”
  
  皇甫严道:“冉少侠不必过谦,有时间老夫定会与少侠交流,请到台下稍事歇息。”
  
  冉龙飞抱腕行礼下台而去。少顷,又陆续有五人先后登台一展本门绝学,几位均是各有所长,一时难分轩轾,直看得在场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纷纷嗟叹自身武功低微,不及登台之人十之一二!
  
  “黑风散人”见已无人再登台一争锋芒,便与皇甫严耳语了几句,皇甫严起身,向台下群侠施礼道:“诸位武林贤达,今日时近正午,老朽在舍下备了薄酒,在场英雄如肯赏脸,皇甫严自当感激不尽。
  
  群侠齐声道:“那就叨扰圣君了!”
  
  众人正待散去,猛听得人群后边一声炸雷般的叱喝:“且慢!皇甫老儿,本公子尚未一试身手,岂能就此散去?!”
  
  群侠寻声望去,但见一个文生公子打扮的紫衫怪人,缓步来到台前,在他身后还簇拥着一群容貌凶恶,背着奇异兵器的随从。
  
  之所以称紫衫公子为怪人,是因为他生得实在怪异绝伦,一张脸惨白无血色,眼神无情阴冷,鹰钩鼻子透出恶毒邪气,在颧骨至嘴角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疤痕色泽暗紫,犹如一条冰冷冻的蜈蚣,让人望而生畏。
  
  紫衫公子来到皇甫严面前道:“听闻皇甫圣君有意招婿,在下‘丰都鬼使’阎梓茗特来拜会,如果令千金能够垂青本公子,今日便可带她回我府上完婚。”
  
  皇甫严闻言脸色气得铁青,但毕竟是见过风浪的老侠客,不想在群雄面前失了身份,于是压了压火道:“不知阎公子仗恃什么,想与群侠争雄?”
  
  “哈哈……”一阵阴冷的狂笑,阎梓茗放声道:“群侠?群侠在哪里?我眼里只看到一群酒囊饭袋,我视尔等如蝼蚁一般,如有不服,可让适才那登台的几位跳梁小丑一齐与本公子过上几招!”
  
  一番狂言顿时激怒了在场的各派英杰,有几位脾气火暴的连话也不搭,直冲过来举剑便劈向这位“丰都鬼使”。
  
  阎梓茗不避不闪,探指连弹,“叮当”几声脆响,那劈向他的钢剑尽已寸断,随之但见掌影连闪,几位高手的身躯已一同飞起,摔出一丈余远。
  
  这“丰都鬼使”出手之快,真是迅如电光石火,惊得众人不敢擅动。
  
  蒋英风与冉龙飞两人一见此情形火往上撞,展身形跃至阎梓茗近前,喝道:“无耻狂徒,竟敢在此撒野,今日若不废掉你,你当我们岳阳城无人了,接招吧!”话毕,蒋英风挥动铁扇,冉龙飞舞双指,合力攻向“丰都鬼使”。
  
  皇甫严与二位老侠在一旁观战,一边看一边心往下沉,本以为凭“朔风卷云扇”与“阴阳烈火指”,对付区区一个狂徒必是游刃有余,岂料想未出二十回合,蒋英风与冉龙飞两人额头已开始渗汗,招法也逐渐散乱,那“丰都鬼使”的一条哭丧棒奇绝阴毒,招法玄奇,逼得两位少侠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猛然间听到一声闷哼,蒋英风肩头已被哭丧棒扫中,“啪”的一下,人已飞出三丈,铁骨扇也丢在一边,又过了七招,冉龙飞的后背也中了一棒,饶是这“铁指祝融”深得“红衣火魔”真传,也喷出一口血来,若是换了他人,怕早已当场气绝了。
  
  “黑风散人”阔步走了过来,声似洪钟般喝道:“丑鬼,圣台之上岂容你造次,今日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手段!”言罢,施展绝学“流云黑风袖”攻向阎梓茗。
  
  “流云黑风袖”着实厉害,大袖舞动犹如飓风狂飙怒卷,又似惊涛拍岸,普通高手若被袖风扫中,不死也得重残。
  
  阎梓茗也不敢轻敌,使出奇异身法旋斗老侠。所有在场的人也都为“黑风散人”捏了一把汗,倘若毕云昭敌不过“丰都鬼使”,其他人上去恐也难讨得好去。
  
  一直稳坐的皇甫婉儿此时也站了起来,看得出此刻她也有几分焦虑,但依然静静旁观。
  
  一连战了五十余个回合仍未分出胜负,“逆天叟”放声喝道:“散人,小弟也助你一臂之力!”话落人至,掌影相随加入战圈,合斗“丰都鬼使”。
  
  皇甫严凝眉锁目,细心观战,但始终无法看出阎梓茗师承何派。他自信精研各派武学,可惜紫衫公子的武功路数却飘忽莫测。
  
  阎梓茗边战边冷笑道:“看来尔等老不死的想倚多取胜,那便休怪本公子手毒心狠!”话音未落,顺势自怀中摸出一枚红丸,猛地掷向二老。
  
  “当心!”皇甫严心知不妙,发生示警,但已是迟了一步,只见那红丸在半空爆裂,赤色粉烟四处飞散,二老被红烟罩住,仅晃了两晃,便一齐栽倒在地。
  
  阎梓茗嘿嘿阴笑数声,道:“料你们也逃不出这‘红鸾化功烟’的厉害,如果我此刻取下你等的人头,岂不坏了本公子名声?来人呀,用‘困龙索’绑了这两个老朽,待事后再行处置。
  
  “呼啦”,不远处那几名随从奔上前来,用一只奇怪的锁链将二老捆缚起来。
  
  “丰都鬼使”转身朝向皇甫严道:“圣君这回可愿意将皇甫小姐下嫁本公子了么?”
  
  皇甫严气得眉须乱抖,喝道:“小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寻老夫的麻烦?”
  
  阎梓茗道:“既然圣君垂问,我也就不妨直言,皇甫老侠客在岳州一代德高望重,地位
  
  不啻于武林盟主,今本公子有意与皇甫世家结成秦晋之好,这今后号令群雄的事,便由小婿代劳如何?”
  
  “呸!”皇甫严怒发皆立,颤手一指阎梓茗道:“小辈,你简直是痴心妄想,老朽今个便将你毙于掌下,让你去丰都城去做那真的鬼使吧!”
  
  阎梓茗道:“老鬼,休放大话,我本无心伤你,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住口!看老朽的铁掌如何拍扁了你!”皇甫严目眦俱裂,挥起双掌一招“虬龙出海”攻向阎梓茗。
  
  “爷爷且慢动手!”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止住了皇甫严的身形,原来是身后一直作壁上观的皇甫婉儿。
  
  皇甫婉儿在一旁的剑架上撤出一柄精钢剑,横于胸前道:“爷爷,这狂徒便交与婉儿打发吧,免得污了您老人家的手。”
  
  “巴陵圣君”迟疑了一下,道:“婉儿,你要当心,这狂徒招式诡异,不易对付,莫要轻敌!”
  
  皇甫婉儿轻点斗笠,道:“爷爷放心,谅他也奈何不了我!”
  
  阎梓茗见此情形戛戛怪笑一阵道:“看来你这天下第一美人已迫不及待的要投怀送抱了,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呵呵……”
  
  皇甫婉儿并不接话,摆剑式疾攻而上,上手便是皇甫世家的绝学“圣君九式”。
  
  阎梓茗本以为皇甫婉儿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女子,但一看这剑法也不由暗自点头,忖道:“看来皇甫世家果非浪得虚名,仅这几式剑招便足可傲视一方了,若非是我,换得他人,必然伤在她的剑下!”心念一转,也不再手软,哭丧棒连番狂攻,与钢剑交斗在一起。
  
  那皇甫婉儿身形轻灵,宛如九天仙子下凡,曼妙飞舞,剑影快如疾风,招招精奇,眨眼间已攻出了八十余剑。
  
  但这“丰都鬼使”的步法轻功端的了得,飘忽闪移、难以捉摸,那被哭丧棒也越扫越快,不消片刻,皇甫婉儿已是显现轻喘,香汗透衣而出。
  
  又是三招,但闻得“当啷”一声,皇甫婉儿的钢剑脱手飞出,堕于台上。
  
  阎梓茗冷笑着一步步的逼近皇甫婉儿,嘴角的疤痕抖动着,那样子即恶心又恐怖。
  
  皇甫婉儿连连后退,眼见着便将跌落台下,猛听得一声清啸传来,一道蓝影飞上前来,拦在二人之间。
  
  二人定神观看,只见是一个俊朗的少年,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
  
  蓝衣少年正是袁秋岳,他见那阎梓茗恃武狂妄、骄横跋扈,而且手段阴损,并脱口提到“红鸾化功烟”,这使其暗下决心非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徒不可。
  
  阎梓茗未料到此时居然还有人敢出面阻挠自己行事,怔了片刻,上下仔细端详了袁秋岳一番,但见这俊美少年透出一股慑人心魄的正气,不由为之动容,随将哭丧棒背于身后道:“我观小哥气度非凡,绝非平庸之辈,何以非要蹚这浑水?莫不是也觊觎这皇甫姑娘的美色不成?”
  
  袁秋岳淡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阁下敢恃武逞威,强逼皇甫姑娘,难道我便不能以武倾动美人心么?更何况向你这般卑劣之徒,也妄敢与皇甫世家攀附,岂不贻笑天下?”
  
  阎梓茗闻言眼中射出寒芒,冷声道:“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了你!”
  
  皇甫婉儿此刻已定住心神,她见出现在面前的袁秋岳虽是一身布衣,但英气逼人、剑眉俊逸,举手投足气度不凡,不禁芳心一动,道:“少侠,此贼武功了得,你不必为我这不相干的人枉丢了性命!”
  
  袁秋岳望了皇甫婉儿一眼,道:“看得出皇甫姑娘虽贵为世家千金,却心怀仁厚,既如此,在下更有必要替你教训这登徒浪子了,姑娘大可放心,像这丑陋不堪的武林败类,我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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