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婚约 (第2/2页)
火火问:“叔叔,我快成大剑师了,将来能学针灸吗?”
韩春旺眉头一蹙,笑笑道:“女孩儿哪有学医的?很多病人,都是又脏又臭,这个行当,又苦又累,咱不学罢。”
苟史运理解,家传绝技,岂肯泄与外人?甭说老婆儿媳,女儿也不行。女儿有婆家,老婆儿媳有娘家,一旦会了,顶不住压力,外人都会了。便哄火火:“宝贝,你不是要当剑圣小魔女吗?惩凶除恶,照样能帮助人的。”
火火歪头想想,说:“好吧,我想学,让笨笨教好了,只给干干净净的人扎针。”
大人只当小孩子说话异想天开,不以为意,又闲聊几句,一起吃了早餐,便分开,各忙各的了。
旬日后,韩春旺去泉下村诊治时,发现新来四名获罪的武将,口称边关作战不力,被朝廷治罪流放,但言谈举止,似武将又不全像武将,经常靠路边,观察来往行人。韩春旺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表面上仍云淡风轻,不露声色,去巴掌镇看病时,拐进驿站,往外寄了一封信。
又几日后,两名镖师进了剑南门,面见苟史运,呈上童仁堂的书信和一个红木盒子。
苟史运拆了书信,看不懂,派人唤夫人过来,令其读上一遍。以前,他金屋藏娇,夫人轻易不见外人,半月来,支东使西的,常抛头露面。
信里也没啥子隐密,主要说他在扬州,路途遥远,做媒人多有不便,苟不教与石墩四姑娘、五姑娘的婚约,推荐由景德震落实,他已与石墩言明,特遣益州分号的镖师送来信物和生辰八字,等等。
苟史运想了一会,腹诽童仁堂轻诺寡信,那石墩不免有巴结之意,岂不因此凉了心?但事已至此,只好由他。
一位镖师问:“苟掌门,您的腿怎么了?”
苟史运瞧瞧膝盖上的绷带,爽朗地笑笑:“不碍事,与人干了一架,让龟儿子叮了一口。”
另一镖师也疑惑地问:“苟掌门,这儿够偏僻了,怎么还有人查路引?”经泉下村时,有人盘查来着。路引,系证明身份,便于通行的一个小木牌。
苟史运并不惊讶,他听韩春旺提过新近发生的变化,敌友未明,但看起来没有现实的威胁,便打哈哈说,那四人获罪前,可能是关隘的守将,盘查行人,养成了职业病,敷衍一下也就罢了。
两名镖师喝口水,谢绝挽留,即刻返程,赶回益州分号复命。
苟史运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只金马驹,一只玉蟾蜍,恰是石墩之父石磙当年在河南道睢州府所拾云麾将军孤女即石墩母亲的遗失之物,他不知其中原委,但足见贵重,足见石墩的重视和诚意。另有两块金色布帛,分别记载了两个姑娘的出生年月和日期时辰。
苟史运合上木盒,吩咐弟子们准备滑竿,亲自下山,找景德震和教书先生商量婚约履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