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父子之辩(上) (第1/2页)
百越地带和唐国的交界之处。
此处已经被大神通隔绝,外界对这里一无所知,也无法干涉此处。
好在,天下的天道依然规制此处,三品在这里决不能大打出手。
要打,就去域外打,域外的无边旷野任由你们发挥。
若是真让六个三品肆意挥洒自己的力量, 天下本身或许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地表的生态圈估计是要被洗一遍了。
天下的本质相当坚固,哪怕被洗一遍之后,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也会自然生发出新的生态圈,会有崭新的物种诞生。
但其他人肯定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所以,这六个三品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克制, 他们的出手之间的虽然精妙繁复,一举一动皆有天理周流,无穷道韵覆盖, 但杀伤范围却保持在千丈之内。
千丈之中,那座雄城,八门内开八门,内八门又开八门,往里再开八门,一重套一重,无穷无尽,不知有多少重大门,层层叠叠,不管任何攻击攻入其中都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根本无法脱出。
然而,祝凤丹只是微微一皱眉, 观察了一瞬那座雄城。
守地一万六千尺, 积尺得二千六百六十六步, 余四尺。
积步得七里, 余一百四十六步四尺,以营四面乘之, 一面得地一里,余三百六步四尺,占地一十八顷七十亩,余一百四十三步五尺三寸三分。
休门主一居子,生门主八居艮。
伤门主三居卯,杜门主四居巽。
景门主九居午,死门主二居坤。
惊门主七居酉,开门主六居乾。
置八门,布三奇、六仪,为阴阳二遁,总一千八百局。
如此一来……也不算很多嘛。
虽然看似这里面有生门和开门,正常来说惟从生、开二门进者则吉,其余皆凶,但是这雄城,八门皆凶。
看似没有半点破绽,实际上却逆反了天理。
天理循环,极阴生阳,阳极生阴,绝死之路定有一线生机,大盛之世亦有暗藏阴霾,这是世界周流的道理。
这雄城看似毫无破绽。
但最大的破绽, 就是他看起来‘毫无破绽’。
抓中了这一点,祝凤丹五指轻点,无数道韵从中蔓延而出,共同构建出了一个反向的‘雄城’。
这并没有对方那么精密,但在韵味上却和对方完全相反。
陡然之间,那座雄城开始剧烈颤抖。
你既无‘生’,那我就给你添上。
一座无死之城,顿时耸立。
异性相吸,两座道韵完全相反的雄城,其中的道韵直接因为互相吸引而溃散出来。
两边的道韵交融,恰似阴阳合一,不可遏制的融合在一起。
若是这是一座完美的无死之城,那么融合会进行的很顺利。
但很可惜,这是假的,是临时构造的仿冒品。
那道门地仙皱眉,马上抽身而退。
不过已经晚了。
阴阳融合的速度只不过刹那,顿时因为不能够嵌合而产生了冲突。
阴阳相合变成了阴阳相冲。
这直接导致了那座雄城开始反噬。
若是持续下去的话,受伤不至于,但灰头土脸,吃个小亏是必然的。
“够了,停下吧。”旁边的一个至人突然说话了。
至人者,以心代天意,口代天言,手代天功,身代天事。
口代天言,言出法随。
阴阳交缠的法则,顿时失效。
失去了这一法则的存在,那些道韵也就自然恢复,重新化作了先前的雄城,但是再无互相影响。
另一位至人则往前了两步,隔开了战场:“既然要谈事,何必咄咄逼人?祝凤丹你确实是奇才,没想到道门手段你也略懂一二,但你再强,也不可能以一敌四,还是收手吧。”
然而这时候,那名叫云方的老者大巫却开口了。
他一脸温和的对着那四位之人:“祝老三打你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我这把老骨头不擅争斗,但拖住一个也不算什么难事。”
看起来温文尔雅,但这时候却表现的很强硬。
毕竟大巫们都不是蠢人。
自己的性格是怎样无所谓,那都是私底下的时候。
当事情拿到了台面上,那就得以大局为重,哪怕嚣狂如祝凤丹也是如此,否则巫神们再宠溺他,也少不了去归墟待上亿年。
面对两倍于自己的同阶对手,祝凤丹和云方竟然隐隐压住了对方一头。
而对面领头的那位至人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负责这一块的巫神会只让这两个人过来。
早就听闻了祝凤丹的名头,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不过,还是那句话,尚书令大人让他们来,不是为了打架的。
却见这位至人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卷轴,然后拉开,开始宣读。
云方和祝凤丹同时凛然。
那卷轴打开之后,是一封长卷,透露出宏伟的道韵,难以置信的压制力,让他们两个都无法抵御锋芒!
二品,这是二品的手书!?
唐国为了这事儿,出动了二品?!
大巫的观察力相当细致,他们很快认出了长卷上散发出来的‘印玺之气’。
这是无法作伪的印玺,代表了唐国朝廷一位二品大员的亲笔文书,自有唐国朝廷为之背书,是天下最可信的东西之一。
唐国以律法规矩立国,规矩渗透在每一环,包括父子孝道,人人信道,都是如此,但凡唐国官员下手书,盖印玺之后的文书,只要在对方的职权范围内,就定然不会违诺。
所以,当一位二品大员的手书降临于此的时候,就连两位三品大巫都保持了最基本的尊重和敬畏。
却见那至人开始宣读其上的文字:
“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降生圣人,启人道之始,故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原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原,未闻以夷狄居中原而制天下也,古未有之,今未有之,往后至终末劫,亦不能有之!”
“日月之行,乃天道规矩之始,往日如常,今日如常,过后亦如常!”
“日月真铅鼎事关日月之行,巫神山地处蛮荒,自当以中原为准,所能独立之因,无非禹贡以为荒服,所以中原弃而不臣,示以羁縻,达其声教,苟欲爱人,非求拓土。”
“石田得而无堪,鸡肋啖而何用?而蛮荒之众不以为恩德,反自恃己力,不思教化,强兵黩武,惟在抗心,无有长策,犹火将自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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