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刨冰少女 (第1/2页)
“可惜,若在太平年间,这些金珠足够我一家三口吃十年了,可惜现在遭逢乱世,金珠可以买来各种物质,但却买不来粮食。”崔母看着手中金珠,目光里露出几分惋惜。
“什么?”崔渔一愣。
“项家说了,此次租子只能缴纳粮食,亦或者用肉类顶替。若在往年,只要是值钱的东西,瓜果梨桃、布匹桑葚等物都可以用来顶替租子,可如今天下大旱,所有人都知道了粮食的重要性,金银珠宝在粮食面前也是一文不值。”崔母将一袋金珠子放下。
崔渔愣住,这个世界官商的精明,远远超乎自己预料啊。
金子是什么?
本质上就是无用的金属,包括大周印发的钱币,都是无用的金属。
此物既不能充饥,又不能解渴,什么用处也没有。
“咱们今年租子多少?”崔渔问了句。
“一千五百斤粮食,亦或者一千五百斤肉干。今年天下大旱,村中田苗都尽数旱死,只能多在山中捕猎了。”崔老虎闷声道了句。
“那就是说金子没用了?成废铁了?”崔渔吃饭的动作停下。
“当然不是。除了粮食之外,金子什么都可以买。唯有粮食是例外!”杨二郎笑着接过话茬。
崔渔闻言不语,继续吃着面条。
只要村子里的诡异源头不除,自家就饿不死!
不就是粮食吗?
地窟内诡异之力无数,崔渔想要变化出多少的粮食都能做到。
吃完饭
崔渔走出屋子,此时天空传来一道清脆的啼叫,雀鹰翱翔于湛蓝天空,声音传遍四野。
透过雀鹰的目光,方圆数百里纳入眼帘,入目处尽数是一片枯黄,方圆数百里一片死寂,小草尽数枯死,唯有大树耷拉着叶子,在群山间艰难的耸立着。
雀鹰盘旋一会落入院子,直接拍动翅膀搭在崔渔的肩头。
崔渔体内神血流转,一点神力灌入雀鹰体内,雀鹰舒服的眯起眼睛,脑袋在崔渔的肩膀上蹭了蹭,露出舒服姿态。
“一直以神力相助对方洗髓伐毛,要不了多久对方就可以开启灵智。”崔渔抚摸着雀鹰脑袋。
“哥哥,鹰!鹰!”
崔闾与崔鲤看着崔渔肩膀的雀鹰流口水,跑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捉。
熊孩子对鸟雀等小动物是最没有抵抗力的。
‘扑腾~’
振翅声响,雀鹰扑扇着翅膀,将翅膀狠狠的甩在熊孩子脸上,然后消失在青冥之间。
“小弟这手控鹰术端的神妙非凡。”一旁杨二郎将此一幕夸赞了声。
崔渔望眼过去,就见杨二郎正拿着刷子,给大黑狗梳理毛发。
看着眼前的大黑狗,那滴溜溜狡诈的眼神,崔渔总觉得这大黑狗有几分不寻常。
就好像已经有了智慧。
从崔渔回来的炎炎夏日,在家又耽搁一个月,在洞窟内又苦修三个月,此时已经是深秋。
天地间一片枯黄,但却没有半分凉意,村中百姓热的穿着单衣,一个个躺在大树下等死。
就连村中耆老,此时也满脸绝望的坐在大树下,脸上挂满了灰尘,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清洗了,神情呆滞的坐在树下,透过树缝看向天空中太阳,再也没有了三个月前的干劲十足。
三个月来村子里挖了十八口井,村子里里外外能挖的都挖到了,可全都没有水源。
除了坐而等死,貌似也没有什么办法。
人力能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就交给老天。
就在此时,空气中一道铃铛声响,就见一马队自远处来,停在了村子的路口。
一黑衣骑士一马当先,手中鞭子对着空气连抽三下。
清脆的炸鸣传遍传遍整个村子。
树下瘫倒的村民此时听闻声响,具都是面色苍白,一个个猛的坐起身。
“收租了!项家来收租了!”一声喊叫伴随着颤音,传遍整个村子。
院子里
看着雀鹰翱翔蓝天的崔渔忽然收回目光:“今日是项家收租的日子吗?”
“是项家收租的日子,村子里的百姓怕是不好过了。收租之事事关项家立足根本,绝无半分讨饶情分,只怕村中劫数到了,不晓得多少人要卖儿卖女。”杨二郎叹了一口气:“收拾肉干,给项家送去吧。”
崔渔连忙与杨二郎收拾屋子里的肉干,崔老虎此时也连忙自屋子里走出,和兄弟二人然后将肉干收好,准备了三辆推车,向着村头走去。
崔家有肉干可以抵租子,来的倒是快,摇摇的就见数十甲士,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纯黑钢铁面罩,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
一滴滴汗水顺着钢甲缝隙流下,可铁甲骑士依旧不动如山,很快就在地上流淌出一滩水渍。
在大树的树影下,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此时抱着冰块哧溜哧溜的啃着,丝毫感受不到空气中的炎热。
女娃娃很年轻,一袭乌黑头发捆束成了丸子头,上面扎着七八根纯金步摇。
肌肤细腻犹若羊脂美玉,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有几分小宋祖儿的模样。
能在这炎炎夏日啃冰,而且还是从城里赶到此地,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有冰吃,绝对是一件奢侈事情。
不论法力也好,神血也罢,用来造冰都是赔本买卖。
而且法力关乎修士寿数,对方敢如此随意挥霍,可谓豪横的很,不愧是大贵族子弟。
“崔老虎,缴纳五十亩地税粮。”崔老虎几人推着推车,来到了领头的黑衣人身前:“管事大人,今年田地颗粒无收,咱用肉干抵租。”
管事是个五十多岁,面容黝黑的汉子,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崔老虎,对身后骑士挥手:“验货。”
三个骑士上前,查验了一番肉干,转身道:“李管事,都是上好的肉干,没有丝毫变质。”
“好!”管事闻言点点头,对着崔老虎摆摆手:“退下吧。”
崔老虎站在原地,头压的更低了,一双眼睛看向管事脚尖,嘴唇喏喏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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