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杨瑞君的故事 (第1/2页)
杨瑞君确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算命先生突然展露的实力,让她太过意外和震撼。
意外和震撼之后,自然是有许多感激。
只是感激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羞恼之情。
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
和一个修行者坐了一下午,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而且自己一直在用一种俯视的态度在对待他。
虽然自己一直表现地很有礼貌和教养,但是杨瑞君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内心深处就是一直在俯视这个年轻人的。
不过并不是只针对这个年轻人,自从她七岁时得到那件东西,然后开始修行之后,就慢慢变得越来越快俯视身边的普通人了。
就像刚才自己居然还叫这个年轻人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觉得对方特意过来送自己回家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甚至还以为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脸皮很薄的杨瑞君此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耳边传来了那年轻人醇厚的声音。
“杨小姐,我先送你回家吧!”
杨瑞君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脸,只是鼻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
……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束观和杨瑞君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共租界内的一栋白色洋房之前,洋房楼高五层,下面还有一个不算小的花园。
在公共租界中能够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束观知道自己原先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杨瑞君的家境相当好。
“我到家了。”
一路上一直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的美丽女子,此时终于抬起头来,凝视着束观轻声说道: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束观摇头道:
“杨小姐不必客气,今天我们是互相帮忙罢了。”
接着他想了一下,又对杨瑞君认真地说了几句话。
“杨小姐,以后自己小心一些,修行者的世界,其实是很残酷的,记住一句话,不要随便让普通人知道你修行者的身份,更不要随便让其他修行者知道你平常的身份。”
“那你今天不也让我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杨瑞君鼓足勇气这么问了一句。
束观笑了笑。
因为我足够强大啊!而且目前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能力掌控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我在申城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隐藏身份,过一种平静的生活。
当然,这些话束观并没有跟杨瑞君说,他只是朝杨瑞君挥了挥手。
“杨小姐,既然你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束观就转身而去。
杨瑞君却是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站了许久许久。
直到身后一名家中的仆人打开了铁门,惊讶地唤了一声。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来。”
杨瑞君这才转身走回家中。
……
束观邹走进了走马馆,朝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在楼梯上刚好遇见了从阁楼中出来的韩彪。
“怎么样?”
束观扬了扬眉问了这么一句。
“她倒是不怎么排斥我,但是我问她当初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小姑娘却还是不肯说。”
韩彪叹了口气道。
“不要急,她生前遭受过很大的惊吓和折磨,不会这么容易就敞开心扉的。”
“这几天,韩大叔你就多和她一起,不要问她什么事情,只要陪着她就行。”
束观思索了一下,如此对韩彪请托了几句,这是他前世看到过的一些文章中记载的,如何跟受惊吓过度而自闭儿童的相处方式。
然后束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在床上盘膝坐下,开始每日的修行功课。
如今,他手太阴肺经只剩下最后一个窍穴还没有淬炼完毕,不过过了今晚之后,应该就可以完成了。
而完成这个最后的窍穴淬炼之后,自己就算是初识境二重楼的修行者了。
……嗯,从境界上来说,是的……
束观缓缓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已经成为初识境二重楼修行者的束观,神清气爽地从二楼房间走了出来,下了楼梯,先去门外的报箱内取了今天的报纸。
前些日子他去邮电局给荣苗发电报的时候,特意订了好几份报纸。
取了报纸之后,束观又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坐在院子内丹桂树下悠闲地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报纸。
如今这个小庭院,已经被修整地焕然一新,多了许多生活的气息。
束观特意自己动手打造了一些木桌木椅,还有两张摇椅,秋天的时候可以在小院中躺在摇椅上晒晒太阳。
另外还打造了一个大木架,上面摆着着一盆盆花草。
这是束观前世曾经憧憬过的生活,只是在他那个时代,要想在一座一线城市的繁华市区,拥有一栋带院子的楼房,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不过在这个时代,却终于是做到了。
吃完早饭,也浏览完了今天报纸,洗完碗筷之后,束观来到了前厅,正式打开走马馆的大门,开始了今天的营业。
开门还没多久,一名黑衣大汉就从门外进来了,进门就是恭敬地喊了一声“束先生”。
这黑衣大汉也算是老熟人了,上次跟杜文强去高桥镇,也是他站在门口等候的。
束观将那张杨瑞君画的源樱子的画像交给了他,让他转告杜文强,画中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而那黑衣大汉结果画纸之后,又恭敬地双手送过来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
“五天之后,杜爷府上将有一场晚宴,杜爷命小的跟束先生说,届时束先生务必请光临。”
这件事情昨天杜文强已经当面邀请过了,现在又专门送了请柬过来,诚意不可谓不足,束观含笑点头,表示自己到时就会过去。
黑衣大汉则是连是说到时候杜爷自然是要专门派车来接束先生的。
然后黑衣大汉告辞离开。
此时他出门的时候,和一道身影差点撞了个满怀。
此时来的,却是那个住在多伦特香巷尾的魏欣巧。
魏欣巧惊呼了一声,等她看清自己差点撞上的是什么人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畏惧之色,侧身避让一旁,等黑衣大汉出门之后,方才进来。
“束先生,这是昨天的卦资。”
魏欣巧来到束观身前,将一个信封放到了束观面前,强笑着说道。
看得出来,她对束观也有些畏惧。
毕竟当日她可是亲眼见到杜文强这样的申城大流氓头子,都对这位年轻的算命先生客客气气的。
这么说吧,如果不是那天在这里遇见了杜文强,魏欣巧今天根本不会来付这笔卦钱。
束观起身站了起来,笑道:
“魏夫人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这位毕竟是街坊邻居,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魏欣巧的脸色,发现魏欣巧比起前天脸色要憔悴了许多,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般,眼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束观心中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尽量不算人家的家事了。
他也没问魏欣巧自己算得准不准,此时再问等于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魏欣巧放下信封之后,就匆匆出门了。
门外,一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正在等着他。
魏欣出门之后,挽住了那中年男子的胳膊,将头靠在了男子的肩膀上,两人依偎着朝巷尾方向走去。
看到这一幕的束观,猛然怔了一下。
他当然认识那个中年男子,正是魏欣巧的丈夫,名叫周凌云,是一名做贸易的小商人。
只是既然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魏欣巧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丈夫周凌云表现地这么亲热温柔?
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么!
要知道这对夫妻平常基本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且每次吵架基本是魏欣巧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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