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寒意愈盛翻覆近(求订阅!) (第2/2页)
原地里,仿佛鸿羽加身一般,楚维阳浑无所觉。
但是那种倒乱后果为前因的玄奇意蕴,却伴随着煌煌功德的垂落,相继牵连在了三位王佛的身上。
那意味着另一座楚维阳未曾想象过的灵虚层面的万仞山岳的在或许不远之后的新世之中拔地而起的预兆。
那意味着只要真个有着新世的洞开,作为佛门大兴的源头之三位王佛,将会在更进一步的过程之中,走出叩开天门的一步。
甚至,因为倘若真个有新世,便意味着真个有人证道超脱层阶,而一旦有人撕裂开来了那万古的铁幕,真正在神境之上为人族蹚出了前路来,这后知后觉般的跃出的一步,几乎意味着,在有迹可循的前提之下,这三位王佛叩开天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要有新世,只要佛法大兴。
这仿佛是某种超脱了道与法范畴的因果之力的酝酿。
让楚维阳见证了某种真正超卓的力量,贯穿了岁月光阴之中,将道果以不依凭于形神与道法的方式,依凭在了天地自然之中,依凭在了可能翻涌起的岁月光阴的某一道浪花之中。
以自然倒卷道法。
那是因为在拯救万象群生的无上功德之中,他们的道与法,便已经在天地自然之中“证道”。
这仿佛是某种错乱的,从未曾有过,甚至未曾在楚维阳思绪之中诞生过的证道法门,此时间,因为诸佛修的慈悲心神,而呈现在了楚维阳的眼神之中。
仿佛开一道,救一世,发大宏愿,亿万群生齐皆称颂,便可以在那个有人撕裂开来铁幕的时代之中证就超脱层阶。
新世,倘若真个有新世,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时代。
但那样的时代不属于如今的楚维阳,不属于邢老道人,不属于天炎子,更不属于老禅师。
因为他们是开路者,是决意要撕裂铁幕,洞开新世的人。
没有他们,或许便不会有那美好新世的到来。
但这顷刻间,仅仅只是这种美好本身,便教楚维阳觉得,某种万仞山岳的拔地而起,某种在未知与迷茫之中的纵身一跃,很多时候是值得的。
他没有太多这种殉道者的心态,但是这一刻,他像是更进一步的理解了邢老道人,理解了天炎子,也理解了老禅师。
而也正是在这一刻,更进一步的感应着那种清朗天意带来的变化,进而将目光落在了远空之际的凌空趺坐的邢老道人的身上。
相比较于此刻楚维阳的心境之松弛,这一刻的邢老道人,也仅仅只是在长久的观照楚维阳的过程之中,朝着道人轻轻地颔首。
那种缄默与沉郁恒常。
仿佛邢老道人有着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而这一刻,楚维阳也借由着邢老道人的气息变化,感应到了这种理由存在的本质。
那是伴随着旧世海疆之中一切的苍莽与野性气韵的消散,伴随着某种内外天地之间的交织与共鸣,某种通感之中的磋磨,邢老道人的修为气息在不断的变化与演绎之中,咸皆跃出了藩篱去。
而在楚维阳更为直指本质的洞照之中,这一刻,是邢老道人在以旧世的天宇为熔炉,以万象浊煞为薪柴,以己身本命大鼎为炼材,在无形无相的至道焰火的煅烧之下,以内外通感的天地磋磨方式。
将那本命大鼎一面贯连着形神本质,一面贯连着道场万法诸气,而浑成先天道器!
天地的清朗本身,加速了这种熔炼的过程,降低了这种煅烧与熔铸的难度。
甚至连楚维阳接连施展定鼎界天的手段,那玄黄竹杖,那先天白玉镜,那未曾展露但却有神韵贯穿的太上八卦炉,尽都在邢老道人的洞照之下,愈渐得明晰了先天道器的本质。
这种道途本身的通衢,与前路上点点真阳明光的指引,尽都使得在这一过程之中,邢老道人的修为气息在进行着飞速的变化。
磅礴的力量在熔铸的过程之中,伴随着天意的焕发而不断的积蓄。
甚至某一刻,楚维阳觉得,邢老道人弥补了那万古岁月之中的磋磨,弥补了己身与老禅师之间的积蓄的差距,并且在真正驻足在与其人相类的,一只手抵在那道门扉上的时候,仍旧在持续不断的进益着。
岁月光阴的沉淀真个能够弥补才情和底蕴的消磨吗?
邢老道人再给楚维阳真切的展露出了一种可能。
而也伴随着进益,楚维阳感受到了原本因为定鼎道争而有所消磨的寒意,甚至那种寒意愈演愈烈起来。
邢老道人竟是要先老禅师和天炎子的相互攻伐定鼎而先一步证道么?
这一刻,天地皆寂,邢老道人缄默无声,楚维阳的身旁,仅只有着漫天无算群生的梵唱响彻,像是那大兴的佛门禅宗,亿万群生的声音,在透过光阴岁月,倒乱着因果,从那个美好的新世之中传递而来。
寒意愈甚。
——
浮生碌碌,算由天由命,也由人逼。暑往寒来人渐老,多少兴衰翻覆。点石为金,指山为宝,未满人欲。千方万计,到头那个知足。
何似忙里偷闲,山间林下,净扫黄茅屋。明月清风俱是伴,又有山青水绿。斗酒诗篇,饥餐渴饮,且喜无荣辱。醉来还醒,醒来还唱一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