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通商丝路,折戟林邑 35:鸳鸯碕调虎离山,十里陌满天过海 (第2/2页)
小校道:“启禀王叔,后方急报,昨夜追击之时,桓温率兵偷渡合水,已往成都府而去。”
“啊?”李福等人大惊,两眼呆滞,副将昝坚道:“如此看来,定是调虎离山。”
“不好,中计矣!”李福大惊失色,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即刻点齐人马,随本王回成都救驾。”昝坚、欧阳虬立刻点兵,顾不得山林中被围的晋军兵士,便匆匆撤走,回师成都,追击桓温。真可谓:
调虎离山攻石碕,粮营空假见苍夷。
错挥汉甲失天险,成就晋骑过水篱。
王叔李福堵截桓温不成,反让桓温得手渡合水,李福只得率成汉大军马不停蹄,人不食宿,日夜兼程,终于在成都府外的十里陌,追上桓温的晋军人马。
两下遭遇,列阵相对,旌旗林立,号角开阵,安西将军桓温立马阵前,远望敌阵,对三弟桓豁说道:“我虽偷渡合水,瞒天过海,但今日比较,仍是敌众我寡,恐难一战而胜。”
桓豁道:“汉军劳师追击,望其身形疲惫,兄长在十里陌决战,交兵之时,当以猛攻,不可迟疑,一蹴而就。”
桓温远远张望,看了看成汉兵马,确实连日追击,显现出一副伤神劳身的神态,心中倍增几分把握。
李福、昝坚统帅马步三军,列队而出,步兵分作两阵,一支骑兵从中间而过,横于阵前。李福喊道:“对面桓温听着,我乃汉主麾下,王叔李福是也,汉国与晋国无冤无仇,因何来犯?”
桓温道:“西蜀、汉中,本是大晋疆土,你等本属氐部单于,历来纳贡称臣,俯首仰尊,唯有你李氏贼子,起兵作乱,冒充汉室,岂不笑煞?还不早降。”
李福道:“我氐部李氏,立国西蜀,乃上天所赐,时至今日,已立五世。晋国偏安一隅,气数已尽,岂能降晋?”
桓温道:“如此莫怪本帅无情,击鼓开战!”
两边击鼓催战,只见成汉军中,为首一将,头戴螺纹红缨盔,身罩螺纹圆片甲,紫红战袍,足蹬马靴,长得一字长眉相连,双目如熊眼,高鼻梁,一张海口,刚须如针。手中一把古月象鼻刀,胯下夜照乌龙驹。此人乃是成汉帝麾下大将,名叫欧阳虬。欧阳虬放马阵前,高声喝道:“晋国来将,欧阳虬在此,可敢决一死战否?”
桓温道:“蜀中勇将,相貌不凡,不可小觑,谁可出战?”
“末将陈随,愿打头阵!”
但见副将陈随挥舞镔铁枪,直取欧阳虬二人不容分说,厮杀一团,激战三四回合,偏将陈随便被一刀砍落马下,命丧军前。
陈随战死,又有副将韩跃出战,韩跃手中一对单耳短柄戟,催马杀出,再战欧阳虬,两人盘马交错,难解难分,大战七八回合,又被一刀砍落马下。
桓温顿时大惊,没想到成汉军中,有如此人物,四弟桓秘道:“兄长莫慌,待我擒他!”
老四桓秘手中一柄金刃驼龙刀,挥刀劈来,欧阳虬又战几合,一刀劈下,桓秘横刀柄响应,“哐啷”一声,震的手臂发麻,虎口欲裂。
“好贼子!”桓秘使尽力气,拨开欧阳虬手中古月象鼻刀,驳马便撤。
欧阳虬大喝道:“败军之将,哪里逃!”催马便追,桓温一看四弟桓秘,招架不住,已是额角冒汗,这时耳畔一员小将喊道:“小爷在此,休伤我兄。”
众人一看,出战之人,乃是桓温五弟桓冲,这桓冲年方一十九岁,面如温玉,眉挑双鬓,目若朗星,鼻正唇薄,身材魁梧,肩宽腰细,头上无盔,而是戴亮银嵌玉束髻冠,身着鱼鳞连环甲,腰间虎皮战裙,足蹬马靴,腰悬宝剑,手中一条长柄雁尾紫金镋。
挥镋打来,欧阳虬举刀相迎,二人一交手,欧阳虬便觉出这小将力气非凡,与前面三人不可同日而语。未战几何,欧阳虬一个不留神,用力过猛,反被雁翅镋刮下战马,桓冲一镋刺去,只见欧阳虬腹甲击穿,血如泉涌,毙命疆场。
王叔李福一看,大将战死,其余众将更是无人敢战,不由得怒由心起,李福喝道:“娃娃休狂,巴郡王李福在此!”这李福催动蜀红马,挥舞砍山刀,直取桓冲杀来,小将桓冲挥舞鎏金镋,再战李福,巴郡王李福大刀劈下,桓冲横镋相迎,二人扭在一起,相互角力。真可谓:
鼓隆震耳荡巴山,战血如河渐烈斑。北有胡尘谋正朔,西逢氐王据雄关。
借游舟渡行川水,唤出小将惊敌寰。一战乾坤今已定,踏观汉蜀笑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