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96:秦天王暴政拒谏,吕婆楼谋废君主 (第2/2页)
秦王苻生道:“孤王未许他出兵,他自以为是,自恃功高,反而给孤王进谏,进言杵逆,冒犯天威,着实该杀。”
“苻黄眉说了什么逆言?”
苻生道:“竟敢谏言本王戒酒戒色,清心寡欲,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简直是一派胡言!”
吕婆楼一看苻生满脸的暴君气息,说话颠倒,不辨是非,便不敢多说。只听苻生抚摸着身边美姬的脸蛋儿,说道:“莫说杀个苻黄眉,苻法、苻坚,也不可信赖,明日便斩。”
身边美姬只得吓的说道:“天王威武,无人能及。”
侍中吕婆楼环视陪宴之人,皆是宫中的女子,没个能劝谏的大臣。等陪到苻生醉倒,回内宫休息,吕婆楼才提心吊胆离开。真可谓:
笙色醉酒庭掖花,勇武成暴喜好杀。
随性王族更残忍,血染秦室帝胄家。
出了宫城,夜色已深,吕婆楼暗想,酒宴之上,天王苻生狂言要杀苻法、苻坚两位皇室,可不是酒后胡言,苻生凶狠残暴,说到做到。不如去告知苻坚,设法保命。
吕婆楼心里想着,便去了东海王苻坚的府上。来到王府,原本以为苻坚已睡,没想到家丁道:“今晚清河王造访,二人正在前厅叙话,还不曾歇息。”
清河王便是苻法,吕婆楼一想,正好二人同在,趁此时机,告发酒宴上的醉话,帮两位王爷保命。婆楼道:“请家僮带路,我有急事,面见二位王驾。”
“大人请随我来。”走到前院,还未进屋,便听到屋中传来几声抽咽,吕婆楼想到苻法、苻坚定是密议事宜,便让家僮回去,一人走进房中。
苻法、苻坚一见有人进来,十分警觉,苻坚问道:“何人?”
“下官吕婆楼,特来拜见。”
“原来是侍中大人造访,快快请坐。”
吕婆楼借着灯火,见苻法、苻坚神态沮丧,房中像是刚刚烧过纸,还有一股焦糊味,吕婆楼问道:“二位王驾,焚纸哭泣,所谓何事?”
苻坚道:“大人有所不知,你出使晋国,天王在朝肆意妄为,数月之内,连杀八位辅政大臣,皆是株连满门,残暴之性,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苻法道:“苻黄眉依仗战功,劝谏天王,也未得善果。”
“唉......”吕婆楼长叹一口气,说道:“原以为苻黄眉出兵有功,没想到也因几句谏言,竟遭毒手?”
“正是,”苻坚道:“今晚我兄弟二人,正是为八位无辜被杀的辅政大臣,偷着烧纸祭之,未曾想让大人看到。”
吕婆楼道:“二位王驾,知我看到的,还不知我听到的。”
苻坚问道:“吕大人又听到了何事?”
“我今日上奏伐燕方略,入宫求见,面见天子。天王正逢醉酒,酒后出言,他讲二位王爷,不可信赖,明日便要杀之。”
“啊?”苻坚怒道:“自新君登基,即位天王,无一日不醉酒,无一日不秽乱,更无一日不杀人,难道还要将苻氏手足,全部杀光?”
吕婆楼道:“下官此行,本想劝二位王驾尽早定计,以免杀身之祸,如今得知八位辅政大臣皆已含冤而死,大秦如此下去,终将大乱。”
苻坚道:“以大人之见,我二人该如何是好?”
吕婆楼跪倒在地,双手作揖,仰望屋外苍穹,仰面说道:“先帝基业,将毁于一旦,为天下大计,当废暴君,另立明主!”
“这.......”苻法、苻坚兄弟二人皆是秦国忠良之辈,对废天王之事,犹豫了下来。
吕婆楼道:“主上残暴,失仁失德,内有满朝文武,人心不安;外有晋燕两国,虎视眈眈。一旦成乱,大秦危矣,婆楼之见,二位王驾当早图之。”
苻法道:“侍中所言极是,你我兄弟再若迟疑,终为暴君所害。”
苻坚走到桌案前,拿起一道令牌,说道:“此事绝密,宜当今晚起兵,我密调五百精兵,你我三人一同进宫,缉拿暴君,另议明主!”
三人商量一通,选定云龙门为兵变路口,便星夜起兵,入宫政变。真可谓:
秦宫一乱在须臾,暴君醉卧忘深居。狂言已铸天心乱,兵变又是断龙须。
英明还当少踌躇,大业总归多崎岖。杀伐立决成壮志,天王易位已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