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慕容飞终成混元果 李胜男难渡生死关 (第1/2页)
众人都拱手道:“恭喜大哥,剑道大成。” 柔水仙道:“你道果已成,今日这鬼手要交换质人,便由我来。” 慕容飞道:“师姐,只怕金太保耍诈。” “无妨,我自有法。” 慕容飞见她说的果然,便允了。第二日,柔水仙带了被伤吴长青和闻人莱而去,三几日归来,众人惊咦,忙团坐听讲。柔水仙道:“ 胡谍帮寻了十数个师弟的故人,本意要挟换取剑魔所遗,我直言并无一物,尸身便在绝命崖下,又归还吴长青,他等自然放人,师弟故人,我皆赠送盘缠压惊,着沈不凡调动兵士护送走了。” 李胜北都惊了,“师姐,缘何敌手信您言语?” 众人都愣愣看着柔水仙。良久,那蓝裙仙子缓声道:“我本南海谷增人,幼名秀姑,和他同乡,十三岁便嫁与他,次年生一子,奈何是个异相,他一怒挟子离去要丢了,那年吾等都是十五岁,我没甚本领,争竞不过,被他打伤。后来我被师尊救走,在北地习武,听闻他去了唐国,拜了虎痴学拳。我后去寻他要孩儿,奈何打不过他,还连累两位师尊动怒,再听到他消息,据说又拜了妖道,我辗转打听我苦儿在西域地狱门养大,便在地狱门守了数年,可惜冥山老母不许我母子相见。” 和社众人都是瞠然,李胜男却流下泪来。曹骏见慕容飞嘴巴张的老大,便问道:“既如此说,那老八,,,,,,管子,,,,这个,,,那个,,,” 。 柔水仙道:“不错,他便是我可怜的丑儿,本名金禄。”李胜北结结巴巴道:“那师姐,金太保?” “我早与他恩断义绝,只是不曾和离,他心中有愧,哪里敢伤我。” 莽和尚心道:”原来八弟的拳法习自金太保,怪不得如此了得。”张果心道:“坏了,这番算下来,我等俱都差了金海一辈,如何是好?” 慕容飞心道:“我这师姐哪里似聘妇,这驻颜当真了得。” 李胜男泣道:“当真苦了姐姐。” 柔水仙道:“无妨,我早无泪水可流。他要练神功,不念夫妻情分,又抛却我儿,今番便是决绝,他日相会,只有刀剑。”
当夜无话,柔水仙请各侠帮忙四处去寻管子。曹骏道:“尚无忧,前次童子中拳,想来不是坏事,是金太保要打通他身上经脉,却是虚惊一场,料来无事。” 李胜男却道:“须得找回,他一个人流落江湖,甚是凄苦。” 当下慕容飞一路,留下紧盯金海一伙,顺便接应龚十八郎。李胜男、柔水仙一路向西,曹骏、张果一路向东,莽和尚、李胜北一路向南,许坚、韩湘一路向北。
却说李胜北腿脚不便,拄了铁拐,和莽僧一路,这日行到一地,问询了说是什么锁金关下,想李胜北本是崆峒教二教主,更兼从前锦衣华服,荣华富贵,寻常享乐由心,自身残以来,武功上窥破大道,拳法一日千里,心性却也变转过来,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变成了嬉笑怒骂,游戏江湖,当下对和尚道:“且歇一歇,有些酒馋。” 莽僧定住脚步,回头应是,和李胜北返身进了一处酒肆。
那黄土坡上古槐树旁,三间土坯屋舍,门首晾着几缸酱菜,酒幌上满是黄土,李胜北低头进了内里,靠在柜台上叫道:“先给我等弄几个熟菜,再来一勺酒尝尝。” 柜台内小猴子应声,舀了一勺劣酒出来,李胜北不接手,伸长脖子一吸而尽道:“好酒,好酒,且打五斤来。” 伙计暗笑,“这瘸子不甚识货,且将上月酸酒卖了。” 李胜北也不点破,卸下百宝葫芦躺在柜上道:“就装在这里。” 莽和尚正坐在靠墙等饭,猴子看着百宝葫芦,只觉这葫芦长得古怪,又扁又圆,银光烁烁,伸手一拿,哪里拿得动。他哪里知道这宝贝外虽轻大,内蕴乾坤,只双手来拿也搬不动,只得道:“客爷这葫芦着实沉重,乞请自取。” 说罢,张罗给和尚上了几个熟菜,一笸箩干菜包,一瓮热汤,再回头看李胜北已把葫芦倚在酒缸边上,道:“快来打酒,无论糟渣都要。” 那猴子舀了酒,见了葫芦神异,不敢卖酸汤,浍了清液,不敢真就灌,先倒在注子里沉着,要知道这车船店脚牙,虽是可恨,但却是小心惯了的,恐客人不喜酒糟,故先停一停,然后取了执壶灌葫芦,哪知道酒水下去都飞溅出来,看着是个空葫芦嘴儿,却倒不下去,好似有层屏障挡住一般,洒了半壶,忙道:“客爷,你这是个死心的葫芦,灌不进去啊。” 李胜北怒道:“胡说。” 抢过注子,一倒而入,看得伙计眼直,又取一注,还是倒不进去,只道:“客爷,您这葫芦认人,只旁人就不吃酒。” 李胜北哈哈大笑,俯身对葫芦口嘀咕几句,后道:“等次我这宝贝认你了。” 猴子忙去灌酒,果然一注而入,不禁欣然,只觉自己酒劣,不知这宝葫芦肯不肯将就,他却不知,李胜北自腿伤后,要饮酒抚伤,这葫芦里装了十几位长老献上的各色丸散膏丹,奇珍异宝,都泡在酒里,就是劣酒也变成琼浆。李胜北去和莽僧对坐,取了一个菜包慢慢食用。正吃间,忽地闪入两人,极其剽悍,凝目而视,莽和尚大怒,“那蛆,只管瞧怎的?” 李胜北叹道:“正吃菜呢。” 狂风到处,莽僧扑将过去,那两人见机极快,退出店去,身法不俗。李胜北恐和尚有闪失,丢下十几个大钱,携拐而出。但见天色昏黄,土坡旁树林边,莽和尚正和人动手,忙赶过去。双方对阵,不及二十回合,两人交换一招,飞身跳出圈子。和尚宽去外袍,取精钢念珠挂了,边道:“来来来,看洒家打倒你个腌臜货色。” 那人也不答话,默默掣出一对奇门兵器,唤作:铁羊头。李胜北心念一动,高声道:“原来是两个畜生。” 另一人答道:“休逞口舌之便,今日便杀你二人。” 李胜北道:“你 五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且报上名来。” 一人道:“二教主可曾听过,神荼皇甫臣,郁垒尉迟守吗?” “不曾听过。” “好,今日便杀你二人扬名。” 莽和尚正要冲出动手,李胜北铁拐一指道:“还有高人未曾现身,请出来吧。” 那树林深处,隐隐有喘息声传来,似狼似虎,莽僧大喝一声,“ 什么屑小,装神弄鬼。” 那两神兽掉头往林中而去,李胜北哪里肯放,与莽和尚二人追去,片刻间追到林中一片乱坟岗子,早有两人等候,李胜北一看大怒,“好畜生,竟敢勾结倭鬼。” 原来那两人正是当日南海见过的猿飞佐助和雾隐佑藏,只是鬼怪一类,无人知道姓名。
李五爷暗道,自持百宝葫芦能抵挡三人,让莽僧先杀一个,便有胜算。那厢四个,却不联手,只一人上前,当下见莽僧和皇甫臣放对,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手持铁羊头,那铁羊头招法奇特,刺挂拉锁,挂定风声,势大力沉。莽僧斗神荼,二十余回合,那皇甫臣铁羊头往来一扣,两只犄角正将莽和尚一臂夹住,这神荼心下大喜,发力一绞,只听“呲啦啦”一声响,复又“嗵”的一声,原来那镔铁羊头绞不断莽和尚的铁臂,只撕裂僧袍,反被和尚直拳打入,一记击飞出去,羊头锤咕噔噔落地,李胜北看那神荼,手脚抽搐,倒在远处,眼见不能活了。
那尉迟守大怒,喝道:“和尚,待我领教你的金刚不坏。” 跳上前去,挥臂抡打,莽僧粗中有细,见此人明知自己硬功了得,还赤膊相斗,定有蹊跷,反臂内探,一拦一拨,那郁垒衣袖破裂,露出小臂上两块铁骨刺,原来此人善用臂骨,做了镔铁骨刺装在手上,遇敌斗拳,对手一个不防,功力不济便是手臂折断的下场,便是硬功了得,也闭不住铁刺,着实阴毒。莽和尚大怒, 这厮使下三滥手段,甚是可恶,当下身形转动,摇开双臂,韦陀杵功力尽出,两人对了二十余回合,尉迟守跳出圈外,耷拉着膀子,面目狰狞,飞逃开去,乃是被和尚震断臂骨。
两只倭鬼见了,一阵嗫嚅,不知互相说些什么,一左一右对上二侠。此时天色已晚,李胜北心道,不知这倭鬼什么成色,先杀两个看看。细看面前这鬼,蓬头垢面,带五色牛角盔,背后扎纸楼,两手一把长刀一只手钩,形貌佝偻,赤脚光腿,他不识这叫做猿飞佐助,正是妖僧身边侍奉。李胜北慢慢取下葫芦,悄悄将口对准另一个。原来和尚连斗两阵,李胜北恐他疲惫,打算先用青冥针助他杀一鬼再说。正要放对,突的风声大作,一人电射进场中,正剑拔弩张之际,四下蓄力已久,被这飞人触发,四招都招呼到飞人身上,直打得血肉横飞,退后才看清,却是一具无头尸身。李胜北眼快,一看不是郁垒尉迟守嘛,奈何没能逃走,丢了性命,尸身还被扔了过来。抬眼望去,但见林外,晃悠悠进来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两眼无神,双臂下垂,道袍破烂,前胸后背又是窟窿又是血渍,一头白发披散开来,光着腿满脚污秽,活死人一般。李胜北眼神一缩,妖道一缺万俟秀,这厮竟还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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