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神物 (第2/2页)
此刻的段誉,虽然仍觉身体有些僵硬,但已不似先前那般动弹不得,只是隐隐有些酸痛之感。胡枫见状,轻轻将段誉提起,令其盘坐于地,随后双手抵住其后心,开始运功相助。
随着胡枫的内力缓缓注入,段誉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将那些顽固的毒素渐渐逼出。忽然,他一口污血喷出,顿觉胸中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胡枫见状,知毒素已被逼出大半,便让段誉平躺下来,双手运功自双肩处开始,将剩余的毒素向双腿驱赶。只见两条黑线自大腿开始向下缓缓收缩,如同两条黑色的藤蔓在皮肤上蔓延。
当黑线蔓延至左腿时,一股黑血沿着闪电貂留下的咬痕处猛然喷出,溅落在地。而右腿的毒素却堆积在右脚掌处,形成一个黑色的斑点,胡枫突然右手拔剑,将段誉右脚心划出一道半寸小口,一道黑血飚射出来。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毒素全部逼出体外,段誉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
至此,段誉体内那毒素终于被全部逼出,他的身体仿佛被洗涤过一般,焕然一新。胡枫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轻轻敷在段誉的伤口上。那药粉一触及伤口,便立刻发挥出神奇的效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痂。
“大哥,你……你现在竟然会武功了?”段誉看着胡枫,眼中满是惊异之色。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平日里看似平凡无奇的大哥,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武功。
胡枫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拍了拍段誉的肩膀,说道:“兄弟,这几日我历经磨难,深知江湖险恶。若是不学些防身之术,怕是小命都难保。所以前几日我便开始学习武功,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只是现在仍然学了点皮毛而已。”
段誉听后,心中更是感激不已。他深知胡枫这几次救下自己的性命,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如今又得知胡枫为了自保而学习武功,更是对他敬佩有加。
“大哥,你多次救下小弟性命,小弟真是无以为报。”段誉诚恳地说道,“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枫佯装不悦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几分笑意,对段誉说道:“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又何须如此见外?”
他见段誉已安然无恙,心中大石方落。随即,他拿起那支竹筒,轻轻晃动,只觉那莽牯朱蛤仿佛已化作无形。胡枫深知,毒蛇毒虫的毒质若是混入血中,便如同烈火燎原,瞬间便能夺人性命;但若是误食入肚,只要口腔、喉头、食道和肠胃无伤,便也无甚大碍。是以,人被毒蛇咬伤时,旁人可用口吸出毒质,以救伤者一命。
然而,常人的口腔、喉头、食道和肠胃,又怎能保证全无小伤?一旦有伤,吸毒之人便极易自身中毒,是以此法虽能救人,却也极为凶险,是以一般不采用口吮之法。
天下间的毒物,犹如世间百态,变幻莫测,实难以一概而论。这莽牯朱蛤,虽然身怀奇毒,但一旦进入胃中,人却也是安然无恙。然而,奇妙的是,胃液对于这莽牯朱蛤而言,却是致命的剧毒。一旦与胃液相遇,这朱蛤便会瞬间化作一团神奇的液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枫深知这其中的奥妙,胃液之中,最为关键的便是那强烈的胃酸。于是,他灵机一动,开始计划利用食醋来对付这莽牯朱蛤。他想,既然胃液能够化解朱蛤,那么与胃液相似的食醋,或许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决定再稍候片刻。趁此间隙,他悠然自若地取出了另一个竹筒,那里面盛着烈酒与蜈蚣。他的右手紧紧握着竹筒,左手则稳稳地压着筒盖,随后,他缓缓调动起体内的真元之力。
不久,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平静的竹筒开始咕噜咕噜地冒起了气泡,烈酒在里面翻涌。烈酒在真元的催动下,竟然迅速升温,直至烧开。大量的蒸汽在筒内积聚,疯狂地冲击着筒盖,然而,胡枫却显得从容不迫,那蒸汽虽猛烈,却未能让他手中的竹筒溢出一丝酒液。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胡枫再次调动真元,这一次,他的真元之力仿佛化作了寒冷的冰风,瞬间将那滚烫的烈酒冷却。不一会儿,那原本热气腾腾的烈酒已经变得冰凉刺骨。胡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竹筒轻轻放在一旁。
此刻,他小心翼翼将那个装着莽牯朱蛤的竹筒缓缓打开。他的目光中满是警惕,时刻提防着这小家伙突然喷出致命的毒液。然而,当竹筒的盖子完全揭开,他并未发现莽牯朱蛤的踪影。
胡枫的视线落在了竹筒中那已经变得鲜艳如血的液体上,他犹豫了,心中在纠结着是否应该喝下这未知的液体。那红色的液体在竹筒中微微晃动,仿佛在诱惑着他,又似乎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终于下定决心。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将竹筒中的红色液体全部喝光。那液体滑过他的喉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的心跳加速,神经紧绷。
接着,他又将装着烈酒和蜈蚣的另一个竹筒打开,将里面之物全部倒入先前装莽牯朱蛤的竹筒中。在倒换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蜈蚣已经变得熟透,仿佛已经被那烈酒烹煮过一般。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的犹豫消散了不少。
胡枫带着一丝决绝和一丝期待,一口气再将这烈酒也喝了精光,甚至将蜈蚣也全部嚼入肚腹之中。